由于专业性强,制作门槛高,医疗题材剧一直是行业剧中较难拍摄的类型。据不完全统计,近10年来,我国影视市场上播出的医疗剧未超过30部,产量并不算高,获得观众认可的作品自然也寥寥可数。近几年,谈起医疗剧观众的吐槽点非常集中:对主角个性的雕琢花样百出、专业度不足、谈恋爱用力、为了煽情而煽情等等。
而近期热播的《谢谢你医生》似乎打破了这个定律,两天19 个案例的紧凑节奏,让观众彻底沉浸在医疗案例中,不刻意煽情,也不道德绑架,整个治疗过程即专业又充满人味。这也让该剧得以高开高走,酷云EYE实时关注度最高破1.5,CVB收视率最高破1.2多次登顶并霸榜V age、骨朵、猫眼、灯塔等数据榜。
《谢谢你医生》在行业剧领域做出的全新尝试,不仅让医疗剧回归到对医疗的讨论上,还展开了如何直面生命的无常,医生和患者之间该如何相互尊重,站在同一个战线打败疾病等命题的讨论。第一制片人特地采访到该剧总制片人高琛,让他来聊一聊这部医疗剧是如何炼成的。
《谢谢你医生》改编自笙离的小说《ICU48小时》,以医疗情感关怀为切入点,围绕EICU(急症重症监护)医护人员、病人以及病人家属之间的相处所展开。相较以往的医疗剧,《谢谢你医生》在拯救一个个急重症病人的同时,给予患者以及家属最大的尊重和理解。急诊科是一个能看到人间百态的地方,这里的患者、家属、医生所经历的事、见证的情感也更极致,而在面对病痛的时候,除了医疗之外医生还能给患者和家属哪些人文关怀?在高琛看来,无论是患者、家属,还是医护人员都需要得到尊重和理解,这也是当时原著触动他的地方。
“我们希望做一部具有真实性的行业剧。《谢谢你医生》的主要场景是在EICU,急诊科是一个要应对各类疾病和突发情况的科室,病例情况更多样。从患者和家属角度讲,当一个人生病的时候,对他所经历的事、家人、朋友甚至人生可能都会有所影响。从医护工作者的角度,他们每天都在时刻面对着各种病症、病患,甚至生死,他们的精神世界和工作状态有充满魅力的一面,这些在创作素材上都是让人很难抗拒的。”
我们经常在医疗题材剧中看到很多医学奇迹,可现实生活中的医学奇迹屈指可数。人生无常,医生在同死神赛跑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毕竟确实还有很多无法被现代医学技术所攻克的领域。《谢谢你医生》中并没有“神话”医生,而是真实呈现急诊重症监护真实状态,“看剧的时候大家都渴望看到医学奇迹的出现,可真实的情况里并没有那么多‘医学奇迹’,医护人员们也是同死神在赛跑,他们在不断挑战未知领域,即使经历过无数次无力之后仍然能坚持回到一线,他们的坚强才更让人感动。同时也希望传达,在面对疾病的时候,医生、患者和家属应该是并肩作战抵抗病魔的盟友,彼此的信任和配合才能更好地‘打仗’。哪怕是要面对生死,医生也会陪着患者一起与死神竞速,所以要珍惜生命,也不要放弃一丝希望。”
在内容呈现上,近几年观众们对于行业剧的要求越来越高,套路性的戏剧冲突已经完全吸引不了观众,专业内容比重成为观众衡量行业剧质量的其中一个重要标准。《谢谢你医生》将视线完全回归到治病救人上,每集平均2~3 个案例,全剧共展现了 70个左右案例,大量的案件展现直观地拿捏了观众在面对医疗剧时对未知事件的猎奇心理,高频的节奏挤压得剧情不掺杂一丝水分。
“急诊科是一个几乎24小时连轴转、开云注册平台病例多压力大的科室,我们将这种真实状态也体现在剧中。我们剧中的案例高达几十个,所以节奏上很抓人,这也能让观众很直观地感受到急诊科医护人员们工作上的高强度和辛苦。同时我们选择的这些案例,都是离我们生活很近的故事,当面对意外和生老病死的时候,亲情、友情、爱情都会在瞬间展现出来,戏剧冲突也就随之而来,所以即使案例的节奏很快,但观众都可以迅速地产生情感共鸣。”
为了保证病例的真实性以及专业性,《谢谢你医生》从剧本开发阶段就开始邀请专业医疗团队介入,医生们会针对每一个案例进行讨论和调整。“我们在前、中、后期都邀请了医疗专家深度参与了进来,他们给了这部剧非常有力的帮助,我特别感谢他们。比如剧本梳理的阶段,医生们会针对每一个案例进行讨论和调整。拍摄期也邀请了一个8-16人的医生小组跟组,每天分上下午一定会有2名医生盯现场拍摄,监督所有的医疗操作、术语台词。我们这个组的现场所有人每天都是在问问题。‘这个对吗?这样行?’医生确认了才能过,如果有出现疑问的地方,我们就会停下来等医生们现场做医学探讨,探讨之后再继续拍。包括后期仪器里呈现的数值、画面、呼吸机、心脏监控的波形等等,都会找专家根据每个病症的情况给数据,全部做好之后再审再调。”
在场景选择方面,据高琛透露,《谢谢你医生》原本的拍摄场地是一家新建还没正式投入使用的EICU区域,由于不可抗因素,中途被迫停止了拍摄。为保证剧作质量,剧组选择了1:1 实景搭建的方式还原了急诊科室环境。除此之外,剧中随处可见演员对医生细节的诠释,所有医生在每一次的医疗动作后都会自然而然地用随处可见的消毒洗手液进行手部消毒,将消毒动作形成肌肉记忆,不难看出《谢谢你医生》对细节的追求,“坦白讲,即使这样我也不敢说这部剧可以百分百的准确,但我们想通过这些努力,尽可能地做到完善,做到最好。”
医疗剧的核心是倡导医学人文精神,终极价值就是建立医学与人文的深度对话,《谢谢你医生》也做到了回归这一本质。比如,当小患者只剩生命旅程的最后一程,唯一的愿望是为父亲留下自己最美丽的照片时,医生会在保证她身体的情况下为她打扮拍照;当母亲拒绝手术,医生会联系远在国外的女儿,以情劝说她为母亲打开生命通道;18岁的年轻男孩因后颅窝出血去世,男孩的母亲反复苛责自己,医生用善意的谎言让家属得以释怀,医生竭尽全力救助患者,也在医疗过程结束后给予更多情感关怀。“当面对病痛的时候,除了医疗之外,医生还能给患者和家属哪些人文关怀?医生和患者之间该怎么相互尊重地站在同一个战线上一起去打败疾病,这些都是我们希望通过《谢谢你医生》传达和探讨的事情。”
在治愈故事之外,该剧还借助大量案例对观众做出了可有助于日常健康的医疗知识科普,看似不严重的小毛病,也可能为危重症病埋下隐患。比如胰腺炎症渗出液刺激后腹导致的腰痛,不注意检查的话以为是老年人常有的腰椎间盘突出导致;走路时间久导致后脚跟积血,实则是因为身体细菌感染所导致;还有工伤车祸后耳朵流血以为只是轻伤,结果没想到是颅脑损伤等案例,这些科普都警醒着我们在生活与工作中能够尽量多从细处观察身体的临床表征。
不得不说,相较于市面上的传统医疗题材剧,《谢谢你医生》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它没有为了制造戏剧冲突而去曲解医生、患者或者是家属任何一方,它对医患双方的平等描绘与互相理解是带有普适性的,也从更多维度和切入点去探讨医疗行业剧,为医疗剧打开了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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